“90座水电站切割66条支流 起底怒江脆弱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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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记者夏子航从云南怒江州出发

浑浊、慷慨的怒江之水强劲而沉寂地流淌。

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麓，进入云南后向南流，流经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保山市、德宏傣族景坡族自治州。

除雅藏布江外，怒江是我国最后一条主流未建设水电站的原始河流，经过8年的争论，此前悄然开工的水电站停工。

近日，《每日经济信息》记者赶到怒江流域，怒江流域较大的66条支流已被小水电站包围，已建成约90个小水电站。 各电厂后面有几百米的钢管、几公里的隧道和长长的山路。 发现许多河流在丰水季节也被阻断。

怒江干流、支流水源的丰富程度，在他那里是无法比拟的。 怒江州核算了账目，州环保局的一位官员说，到2030年，如果建成13座梯级发电站，将带来约45万个就业机会，全州50万人口，“整个怒江州的人不用上班也可以养活”。

但是，大量建设的水电站使怒江生态越来越脆弱。

断流变瀑布

“从六库往北走，怒江的大部分支流上都建了水电站。 ”在六库镇北的登垃发电站，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六库镇位于怒江西族自治州泸水县境内，是怒江州的首府。 六库向南是下游，河谷比较宽的六库向北通往西藏。 怒江在碧罗雪山和高黎贡山之间奔流300公里，西岸高黎贡山峡谷高达5000米，东岸碧罗雪山峡谷高达4000多米，山谷深邃，危崖耸立，怒江“怒”。

《每日经济信息》记者前往六库以北62公里的隔界河大桥，沿怒江支流隔界河上升，经过一个简朴的小村庄后，只有一条蜿蜒的河流与两岸的绿山同在，人迹罕见。

界川二级发电厂位于狭窄山谷的缓坡上，建有发电厂和三层办公楼，隔着界川从旁边流过。 根据环评，泸水县银河水电开发有限企业2005年8月开工建设，实际投资额6199.54万元，2008年8月开工运行，电厂设备容量1.89万千瓦。

从界河电厂向上游走10米多，可以看到300~400米的钢管沿山体斜落，直径1米左右，水从其中碰撞而下，带动电厂发电后，被引入界河。

环评说，由于从电厂引水发电，关闭水库至电厂尾水约3.3公里的河段水量减少，缺水期发生脱水现象。 虽然对水库下游至电厂尾水河段的水资源综合利用影响不大，但对该河段的水文径流有一定的影响。

怒江州环保局的相关人士在接受《每日经济信息》记者采访时表示，冬天确实河水不会流了。 “按照计划，必须保证生态用水的10%，但是水库的一部分水也不放在下游。 一个是管理不好。 二是电厂业主太多了。 ”

从发电站的上游发出巨大的水声，气势磅礴的瀑布从山上俯冲下来。

在隔壁养牛多年的人，对这几年前突然出现的瀑布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山腰横空出来，正好和发电厂钢管的最高处一致。

老贺在云南铺设了7个水电站的放水管。 他向记者解释了瀑布的由来。 “云南山外有山，山中有河，水电站都从高处引水进入水管，依靠自然力的冲击发电。 ”他说:“隔着界河发电站的山，有人挖了排水沟，把其他河水引到了山上。 丰水时自来水容量有限，多余的水变成了人工瀑布。”

也就是说，其他地方的河流中断，形成了另一个瀑布。

66条支流被包围了

一条河里经常有几个发电站。

在怒江岸边公路及其一级支流——堵车河的交界处，三个年轻人正在用网捞鱼。 与峡谷里的巨石相比，堵塞河流的河水更可怜。

在路边清除野草的村民对记者说:“过去水并不是这么小的。 上面有个水库，停水了，被隧道转移到秤竿乡发电站发电了。 ”他以数倍粗细的水势说:“现在，又在建设堵塞另一条络川的发电站。”

爬山两个多小时后，《每日经济信息》记者会见了水库和建设中的堵河电厂工地，并在这里遇见了古贺。

水库和水库建成了。 堵住河道，从上游往下流，流入水库，防止水库漏水。 水库下，堵塞的河流几乎消失了，只能通过周边高山的流水再次合流。

老贺告诉《每日经济信息》记者，水库另一侧的底部隐藏着隧道。 “几公里长，穿过山一直通到秤竿乡发电厂的山，堵住了河水，在那里发电。 ”

老贺说，现在正在堵塞络川上游建设水库。

老贺说:“在上游十几公里处再建一个，把水通过隧道引向这附近的山，冲过去发电，然后又引入我们现在的这个水库，最后，水到秤竿乡发电站发电。” “这叫做重用”。

这样，两个水库之间的河床已经没有水了。

开发这两个发电厂的是怒江泉德水电开发有限企业，秤轴乡发电厂建于2008年，建设中的堵车发电厂预计在今年内完成。

怒江泉德水电开发有限企业两梯级开发电厂设计总装机容量7.8万千瓦，预算总投资额30037万元。 投产后，年发电量3.40亿度，年收益税6150万元，6年即可收回投资。

但是，两个电厂面临着堵塞河流下游村民的水和农田进行灌溉的困难。

记者经过下游村庄时，碰到了一起引水沟的爆破工程。 施工人员说，这是为了处理饮用水和灌溉问题。

在怒江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一位浙江老板用数百万元买下一条河流的开发权，首先利用1100米的落差在山腰建设了水电站。 “还是感到不满，利用山脚下剩下的140米落差建设发电站，山腰水电站发电排放的水又在山脚下发电。”

怒江州水利局副局长舍付兰在接受《每日经济信息》记者采访时表示，怒江州政府批准开发的一级支流共有66条，“能开发的都被开发了。 未开发的东西不能开发吗，必须保障老百姓的生产生活吗，也有生态上的考虑”。

根据官方数字，截至2008年，45家企业进驻怒江开发中小水电，协商开发65条河流，计划建设85座电厂，总装机容量135.73万千瓦，估算总投资额60多亿元。 当时已经测试运输了25个发电厂，新增装机容量35.175万千瓦。 迄今为止，怒江州的总装机容量仅为6.36万千瓦。

只有怒江州的小水电大县福贡县通过招商引资，先后吸引了19家水电公司，就国内27条怒江一级支流的水电开发权达成一致，计划建设35座电厂。 2003年以来，地方财政以每年40%的速度增长。 当地政府报告说:“我们县的中小水电开发建设已经在财政增收方面显示出吸引力。 ”。

“2003年以来，进驻怒江州投资中小水电站开发的注册公司达54家，计划建设90多个中小水电站，装机容量170多万千瓦。 》怒江州水电公司协会秘书长徐振铎在年初的《怒江州中小水电快速发展状况调查》中表示。

脆弱的生态经济:钢管、隧道、山路

老贺和他的施工队在4年间建造了7个怒江支流小水电站。 其背后，是共计数千米的巨大钢管的铺设。 每座水电站背后总要挖几公里到十公里的山体内部隧道，占领本来就不足的山中平地，但要在深山里建设水电站，总要修建长长的山路。

在来云南之前，古贺等人在湖南、四川、湖北、广东等地进行了20多年的水电站“拉活”运营。 来这里之后，他们发现这里太适合建小水电站了。 “常年多水，不含沙射影，比其他地方好得多”。

竿乡电厂是他们在云南迎来的第一个名单，也是“从山下铺设了800米的钢管”的大名单。 2008年上半年，实际投资1.05亿元，到了装机容量1.8万千瓦的云南省云龙县民建设乡红土田电厂铺设钢管的阶段，古贺重新加入，2008~年，古贺在马河水电厂、施底河电厂及怒江州贡山县的几个电厂。

“搞土建和铺钢管一定要挖一点植被破坏。 ”老贺说:“几年后，植被将恢复。”

关于各发电厂修建的隧道长度，古贺先生也不准确，但从天秤座乡发电厂隧道的入水口到出水口，卡车在山路上走了约1个小时。 “我们建设的水电站中隧道最长的有18公里，一半的水电站只要打隧道就需要两三年”。

由于两三年的隧道开挖工期，许多水电站没有先建成，或从头到尾建成。

怒江州环保局的一位相关人士在接受《每日经济信息》记者采访时表示，将建设水电站。 “要跑发改委、水利局、林业局、国土局、环境保护局、三江局等部门，已经建成的电厂一定全部办理好。 不办手续发电的电不能上网。 只是，有些发电站最好不要出事。 一边办理手续一边建设，手续结束后也可以发电。 ”

怒江地区的地质脆弱一直让环保人士担心。 另外，怒江地区是新构造运动最强烈的地区，地震等级为里氏7~8级。

资料显示，怒江流域许多横断面可见宽100米以上的大断裂2~3条，几到30多个小断裂面，整个结构破碎带宽400~1000米。 近60年来，中国西部特别是西南地区的地震活动处于多发期。

对此，怒江州水电公司协会秘书长徐振铎认为:“隧道中有支撑，问题不是很大，隧道也不会影响地表。”

相关问题在学术界还在争论中。

四川地质公园地质遗迹调查评估中心总工程师范晓此前曾提出，怒江不应该开发水力发电。 根据他的例子，怒江从中游到下游地震活动逐渐加强。 包括红河和怒江之间的地区在内，1458年至1978年的528年间，发生了6级以上的地震。

但是，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和中国地震局的地震预测研究都有不同的观点。 2009年3月完成的《怒江流域(中下游)》区域结构稳定性与水电开发的关系)表示:“怒江中下游流域历史上地震少，震级小； 相对于西南地区众多复杂的地震环境，怒江流域(中下游)仍然属于区域结构比较稳定的地区。 ”

《每日经济信息》记者在怒江州采访时发现，一旦下雨，道路上容易发生泥石流现象。

徐振铎说:“真正影响大的是乡村道路，对植被的破坏力很大，结果，小水力发电被妖魔化了。”

贺先生对此有自己的看法。 “要建设水电站，必须修路，建设大水电站，还必须新建公路。 ”他说:“建设堵车的河流水电站时，要拖30~40吨的发电机组进山，必须翻修山路。”

除钢管、隧道、山路外，残积土也是个问题。 登梗发电站的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上游数百米处“这两年建成了数万千瓦的装机水电站，之后河水中的含沙量和垃圾含量增加，全部被冲走。”

60亿元的生意会变冷

数据显示，怒江98%以上的面积是高山峡谷，坡度25度以上的耕地占全部耕地面积的76%，当地人需要在陡峭的山坡上务农，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贫困。 据怒江州扶贫办公室2009年统计，全州人均收入不足1196元的贫困人口为14.07万人，占农村总人口的46%。 其中，96%以上的独龙族、90%以上的怒族、90%以上的傈族、89%以上的普米族群众还处于贫困之中。

因此，贫困成为怒江州主张水电建设的重要理由。

“怒江州很穷，只能先用水依赖石头。 ”徐振铎说。

2003年，怒江州委员会、州政府发表《怒江州人民政府关于加快中小水电快速发展的意见》(怒政发[2003]188号文件)，主张利用中小水电资源招商引资，掀起了中小水电开发建设的热潮。

许多当地人向《每日经济信息》记者表达了对水电站的好感。 “收入还有点高，老百姓不要太管，划算就好。 ”

但是，怒江60亿元的水电站恐怕也进入了“尾声”。

怒江州发改委主任张晋宣在年9月的《全州1~8月固定资产投资进度推进情况通报》中指出，快速发展的“中小水电”曾是怒江州支撑固定资产投资的三大支柱之一。 “但是，由于受电网建设、电力价格政策等的影响，电力市场开拓不足、巢电严重、开发商投资热情不足、工期延长，于今年1~8月完成于1.85月。

年8月底，怒江州商检局招商引资负责人对记者表示，怒江小水电开发已经饱和，“饱和意味着我们已经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情。 河流的资源都经过了审查，剩下的河流没有开发价值”。

“在引进资金方面，前两年，第一是小水电建设资金为主，这两年下跌。 ”上述相关人士表示，小水电已经被排除在三大支柱名单之外，“怒江州必须把重点放在基础设施建设、旅游和生物技术上”。

怒江州商检局答复说，目前怒江州还有34座水电站正在建设或未开工。

“根据我掌握的情况，上述电厂的投资地点有问题，你们的融资、贷款有一些缺点。 ’上述官员说。

他的话存在着小水电站投资者状况不自然的现实问题。

登梗发电站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小水力发电越建越多，电用不完，也不能运输。 “除了连接电网只能一家配送外，现在丰水季节一次的电卖7毛钱，但是冬天偶尔会卖1毛4毛钱的好成本。 ”

“怒江小水电站的电销价格一时平均只有1毛6，不赚钱。 ”怒江州水电公司协会秘书长徐振铎表示:“另外，怒江电网建设不顺利，无法输送多余的发电，怒江水电站几乎无法满负荷运转，停电严重。”

怒江许多小水电站正在与国电、华电等协商转让事宜。 然后，怒江州也在加紧建设220kv输电互联网。

怒江水电隐忧

争论了8年的六库发电站是悬挂在怒江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如果建成，水电站将历史上从怒江支流扩展到干流。

国家能源局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司副司长史立山今年2月宣布，中国将在云南怒江建设一系列水电站。 史立山说，怒江是可开发的，预计在“十二五”期间举行。 这是国家层面对怒江水电开发发布的首次态度。

2003年，国家发改委在北京主办了云南省怒江州完成的《怒江中下游水电规划报告》审查会。 会议通过了怒江中下游二库十三级梯级开发方案，该报告拟以松塔和马吉为龙头水库，建设丙中洛、鹿马登、福贡、碧江、亚碧罗、泸水、六库、石寨、赛格、岩桑树和光坡等

次年，该报告提交国务院，国务院指示:“对这种社会关注度高、在环境保护方面有不同意见的大型水电工程，必须仔细研究，科学决策。” 怒江水力发电的开发被搁置了。

但是，2008年，未经国家批准，先锋的六库电厂前期工程悄然开工，以“新农村建设”的名义搬迁到了计划中被淹没的小沙坝村。

《每日经济信息》记者再次来到这里时，工程已经停止，六库电厂此前建造的桩子不见了，但防砂坝矗立在岸边。

“被迫移居”的小沙堤村村民赵先生现在为准备建设六库电厂的华电守卫吊桥。 “听说2002年已经不允许扩建房子了，2008年搬迁了，但是没有得到批准，就停在了今天。”

怒江州发改委主任张晋宣去年8月对《每日经济信息》记者说:“都是听中央的，中央说要做。”

“不让怒江全部移动也不好，但请不要急速成长。 ’张晋宣在怒江水电站建设问题上主张低调谨慎。

怒江州曾开发13座梯级电站，总投资896.5亿元，到2030年全部完成时，平均每年投入30多亿元，国税年收入增加51.99亿元，地税年收入增加27.18亿元。 巨额投资扩大就业。 据统计，每投入20万元建设电厂，就会带来长期就业机会，总投资896.5亿元，将带来44.825万个就业机会。

怒江州环保局的一位官员告诉记者，怒江州人口50万，“这些发电站建成后，整个怒江州的人都不用上班就可以养活。”

这对怒江的影响很难预测。

“建造水库发电的话，从六库到丙中洛的数百公里的道路有可能一部分无法使用。 必须投资百亿美元在山上建造新的道路。 去年剪过。 道路海拔在900米以上1000米以下，城市海拔低于800米。 ”该相关人士表示，由于发电站未被批准，道路建设也被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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